林躍軍道:「好了,你也早點休息。房間都給你準備好了,收拾收拾,等過幾天江家來接人了。你就乖乖等着結婚就行了。」
林星北怎會不知道,林躍軍分明是怕她跑了,想要把她掌控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。
林星北頓然勾唇,「好啊,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。」
林星北也正有此意。待在林家才更好打探爺爺的消息。
「那我回房了。」林星北淡漠道。
林語立即出聲,「姐姐,你可別走錯了。你的房間早就改成了我的衣帽間,你現在住的是客房。」
林語惡毒地盯着林星北的背影,林星北慢悠悠地轉過了身子,毫不在意地道了一聲「哦。」
然後轉身去了客房,林語頓時十指攥在了一起,像是一拳打在了軟棉花上,絲毫不起作用。
林星北憑什麼這麼淡定?當年她可是明裡暗裡的表示想要林星北的房間,那個時候林星北寧願得罪自己,也不願意讓房間。
現在居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?
林語妒火更勝。
林星北到了客房,林家四處都是她熟悉的陳設。但是她已經不在乎了,從她被趕出這個家的一刻起,這個家就不屬於她了。
她現在有了小潼和寶恩,未來還有爺爺,那才是屬於她的家。
想起兩個孩子,林星北立即打了一個電話過去。那邊幾乎的是秒接,林夜潼酷酷的聲音道:「媽咪。」
林星北心頭一軟,「妹妹呢?」
「妹妹還在睡覺。」
林星北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後,她道:「小潼,昨天你給我的訂的酒店,我一進去居然發現一個男人。」
林夜潼聲音不鎮定了,「什麼?媽咪,你沒事吧?」
見到林夜潼這麼激動,林星北連忙寬慰道:「放心,我沒事。就是昨天遇到了一個瘋子!。」
「瘋子?」林夜潼語氣不由變得警惕,連忙問道:「那媽媽你有沒有受傷?」
林星北頓然一笑,「放心我沒事。」
林夜潼鬆了口氣。
過了一會兒,林夜潼又道:「對了媽咪,我得告訴你一件事……」
林夜潼的語調變得有些可憐兮兮,林星北心頓然吊到了嗓子眼,連忙問道:「怎麼了?寶貝,發生什麼事了?」
「我給你接了一個治病的單子。」
林星北微微怔了怔,她這次回國只是為了尋找爺爺,並不打算暴露身份,她道:「單子?寶貝,你知道的,媽媽這次來是救老爺爺的,要是治病會被人發現身份的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林夜潼的聲音有些顫抖了,吸了吸鼻子,「我已經收了人家的定金了。」
林星北有些意外,小潼辦事向來穩妥,雖然年紀小,但是做事一向讓人放心。
他從來沒有在她沒有同意的情況下,主動幫她接單子。
林星北察覺到了不對勁,「小潼,到底是怎麼啦?」
這麼一說,林夜潼那黢黑的大眼睛掛上了兩滴淚珠,吸了吸鼻子:
「媽咪,我不小心把錢全部套在股市了。現在卡里一分錢都沒有了,我…我要害的媽咪和露宿街頭街頭了!」
說罷那眼淚像是掉金豆子般的掉落。
林星北自然沒想到是這事,她倒是不心疼這些錢,只是看到自家向來酷酷的寶貝居然哭了時,她心疼壞了,連忙寬慰道:
「沒事,別哭了我的小寶貝。這單子媽咪接了,你把信息都發過來,媽咪給你賺回來。」
林夜潼擦了擦眼淚,那靈動的黑眼睛望向林星北,「真的嗎?媽媽不怪我嗎?」
林星北搖頭,「怎麼會?」
「那好,我把信息發給媽咪。這個單子單價不菲,一定不會讓媽咪失望的。」
林星北笑着道好。
林夜潼跟林星北道別過後,掛了電話。下一秒,躺在床上裝睡的林寶恩睜開了眼,「媽咪發現了嗎?」
林夜潼酷酷一笑,「當然沒有。不過我們得回國一趟!」
「去見爹地?」林寶恩眼睛亮了亮。
林夜潼嗯聲,又道:「順便幫幫爹地媽咪,靠她自己是不行了!」
電話掛斷後,林夜潼的相關信息發了過來。
除了一串地址、電話,和患者欄上面一個徐先生以外,就沒有更多的信息了。
林星北大致的看了一眼。
現在林躍軍派人看着她,自然不會讓她出去。所以她只能選擇在晚上的時候出去。
林星北眼眸略微一眯,給那串電話發了消息。
A
to:徐先生你好,我是A
to,關於你的求診信息我已經看到了。時間定在今晚的十二點。
信息發出去的幾秒鐘後,那邊立即回道:好的,配合您的時間。
林星北眯了眯眼,收起了手機。
夜晚,天光疏漏。
林星北換了一身黑衣從二樓的陽台逃走。按照小潼發的地址,找到了一間獨棟別墅。
她拿出手機,給那人發了條消息。
A
to:我到了。
不過幾秒後,那邊立刻回了一句好的。
那女僕走了過來,「你就是A
to小姐?」
林星北點了頭,女僕微微一笑,「請跟我來。」
說完,那位女僕領路。林星北不急不慢的跟上,一路走至了別墅的最高層,女僕為她打開了門。
那巨大落地窗折射出皎潔的月光,男人的身影站在了遠處,寬肩蜂腰,光是背影就給人一種優越尊貴之感。
女僕做了一個請的姿勢,林星北走進屋內,身後貼心的關上了門。
「你好,我是A
to。」林星北的聲音落下。
片刻過後,男人緩緩轉過身子來,外頭的路燈找出晦暗的光芒,打在他墨白分明的雙瞳之中,一襲黑襯衫與黑褲,襯得軀體修長。
他臉是病白色的,薄唇如削,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冷意。
林星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,「怎麼是你?」
江璟臉色也不太妙,「你是A
to?」
「不然?所以你就是那個找了我八百回的徐先生?」林星北頗具好笑般得望着他,神色懶懶。
這還是戲劇性到了極點。
江璟腦海又自動浮現了那一首詩「春宵一刻值千金,男人一睡真不行」,臉色黑到了極致。